【沉香x你】山鬼
正文1.8k字
青少年拉扯文学，破除封建迷信（bushi
私设多多，ooc属于我
彩蛋约六百字，一点点和杨戬见面，大部分是梳理这个故事，不影响正文阅读，粮票就ok
沉香遇见“山鬼”的那天，门外正飘着哀怨不绝的细雨。
那门只挂了半边门板，在寒风中摇摇欲坠，像是扇大号的窗户，疯长的野草一直抵到门边，砖缝中填满湿滑的苔藓。
沉香看着空荡荡的神台。原先放置器皿的位置混在锈迹里，上面却没有浮灰。
看来这破庙，也不是没有人来。
他抖了抖蓑衣，挑了处避风的地方坐下。不出意外，那些村民所说的山鬼就在这里。
指甲奇长，目若流火。好吃野味，善狩牛羊。
问了几个人，一个比一个描述得离谱。有人甚至只听见了类似风声的尖叫，或是瞧见什么黑影，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。这样一传十十传百，自然人心惶惶，降妖除魔的事儿都拜到别的山头去。神女不胜其烦，干脆用香火钱从蓬莱神府那下了道悬赏，请能人（闲人）到人间去，替她清了这桩事儿，算是给信徒们一个交代。
“那你怎么回的村子？”
沉香一身蓑衣，发根紧绷的辫子伫在笠帽外，捏起围巾遮住半张脸，标准的、浪迹江湖的打扮。
被问话的人一开始有些紧张，毕竟那双眼睛看起来不好招惹，思考问题时又透着冷凝的凶光。
“这……”扛着锄头的庄稼汉扣扣脸颊，露出个迷茫又抱歉的笑。“俺醒来，就躺在村口，然后就回家去了。”
他身上并没有妖物的气息。那些惨死的动物身上也没有。
唯一见血的人被抓伤了眼睛。他的证词中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，指甲奇长。
“对，就像是……”说起往日的噩梦，那人仍战战兢兢，毛毯几度落地，又被他自己捡起来披上。
是一张熊皮。油光水滑、处理得很干净。
“你是猎户？”
沉香紧盯着他。这人瘦的像秸秆，比起猎户更像是做毛皮生意的商人。他问这个问题，无非看见了一把刀，裹着兽皮，在墙上落尘。
“我……我岳丈是。”那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，眸光发散着飘过沉香，又迂回到他的脸上。“他年纪大了，两年前上山……唉。”商人垂头丧气，没带眼罩的那只眼睛看向地面，哀恸道，“怕是遭了不测了！”
“在破庙那里？”
沉香倚着门框，语气像是一块滑进领口的冰。
商人又开始哆嗦，不多时管家出来送客。沉香走出院门，云层遮住了太阳。
六月，多云易雨。
走到山脚下，冰凉的雨丝和着寒风，敲打在蓑衣上，像是无人指挥的奏鸣曲。沉香挑了下帽檐，雨水浇灌之处草木茂盛，浓绿映托一线暗红，静止在半山腰，恍若一座浮桥。
一路走上来，天地之间只有风声雨声。迈过那道腐朽的门槛，沉香才得以见到庙里的陈设。
确实很古老。破败而空洞，有种被贼人洗掠的荒凉。
连神像也不放过。
帘子向着两边拉开。沉香注视着空无一物的黑暗，思绪逐渐飘远。没有香火的神仙，最终会去向何方？
篝火明灭几下，在神台前的空地上燃着。
他需要等到晚上。
窗棂的缝隙光芒渐暗。不出一个时辰，这里就会彻底融进夜色，成为无人知晓的狩猎场。
歇脚客，住破庙，鬼怪嬉笑没灯照
胆子大，胆子小，睁开眼睛见分晓
黑暗中响起小孩清脆的笑声。欢快层层扩散，落进耳朵却尖锐得发晕。
杀意近前的瞬间，沉香睁开眼睛。九转玄功加持着手里的匕首，仿佛波纹上的亮痕。
进入庙门的那刻，你就意识到了不同。他身上有和你类似的气息。神仙……蓬莱神府？
你想起狐狸的警告。
“长此以往，他们绝对会派人来杀你。”
“破庙里的小仙，”小姑娘伸手在脖子上一比，身后拖着条毛茸茸的尾巴，“听起来就很好欺负吧？”
来得倒是挺快。
你挥动烛台，挑开冲上前的匕首。这东西姑且算是法器，硬碰硬发挥不了多大作用……顶多把人敲晕。
这家伙明显不会让你近身。
你叹息一声，左躲右闪又避开他几招。
虽然据守不出不是你的信条……眼下也只好先这么办。
交锋的速度渐渐迟缓。
没怎么打过消耗战的你深感体力不支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天庭再怎么落魄，还是有点人才。
空气中的呼吸声越来越重。刀锋虚晃过你脸侧，削去半边鬓发。
马鬃似的一束擦过脸颊，彻底激发了你的斗志。
你扬起烛台，法术流光溢彩，照亮你的同时也照亮了你对手的脸。
嗯？怎么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？
奇长的指甲。
烛台骤亮后熄灭。光暗交替的刹那，沉香看见了另一只手——
张着五指，极快地从黑暗里探出，法术凝在锋利的指尖。
“等一下！”
女孩子的声音。他想起刚才亮光下的那张脸。右侧重物扑通倒地，响起挣扎的唔唔声。
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沉香面无表情地划擦火柴，丢出去。篝火倏然亮起，照出两个在地上抱团打滚的人，被压在底下的那位，身下还垫着尾巴。
“说吧，猎户在哪？”
故事说完，你向沉香伸出摊开的手。
“什么？”
你弹弹手指，理直气壮，“赔偿金。你把我帘子点了。”
沉香：“……你不是一直看着吗？”篝火难着，他垫了半边，又拿半边做引子。
“哪有白天出来的山鬼啊。”你撇撇嘴，下意识伸手指缠自己的鬓发，摸到一片空，愤怒顿时涌上心头，“还有我的头发！喂！你有在听吗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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